何雨柱是被活活冻醒的，意识回笼的瞬间，那股子渗进骨头缝里的阴冷，让他以为自己己经到了阴曹地府。
可紧接着，耳边就炸开一个又尖又细的女人声音，就像钢针一样扎着他的脑仁儿；“傻柱！
傻柱！
你个死小子还不起？
太阳都晒腚了！
赶紧的，上班要迟到了！
今儿厂里可有招待，你那饭盒……”这声音……是秦淮茹！
何雨柱猛地睁开眼，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白得瘆人的天花板，而是糊满了旧报纸、泛着黄渍的房梁。
一股熟悉的、混合着霉味和剩饭味的空气钻入鼻腔。
这是……西合院？
他那个几十年、到死都没能翻修过的老屋？
他难以置信地抬起自己的手——皮肤紧致，指节粗大有力，虽然粗糙，却充满了年轻的力量。
这绝不是他那双布满老年斑、枯瘦如柴的手！
“哐哐哐！”
木门又被拍响，秦淮茹的声音带上了几分不耐烦：“听见没有？
装什么死啊！
一会儿饭盒别忘了给我留着，棒梗正长身体呢！”
饭盒……棒梗…...何雨柱，不，是那个在几十年后孤零零冻死在桥洞底下的老灵魂，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，随即又被狂涌而上的怒火烧得滚烫！
他想起来了！
全都想起来了！
就是这日复一日的饭盒，就是秦淮茹这一家子吸血鬼，还有许大茂、易中海、院里那些一个个道貌岸然的邻居……他们像水蛭一样扒在他身上，吸干了他的血，吃光了他的肉，最后把他像块破抹布一样扔在冰冷的桥洞地下等死！
他，何雨柱，轧钢厂食堂的大厨，一辈子被人叫“傻柱”，也真就傻了吧唧地给人当了一辈子的牛马！
最后落得个绝户的下场！
“呵……呵呵……”何雨柱低笑起来，笑声从喉咙深处挤出，带着瘆人的冷意。
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，温热的，充满弹性的。
不是梦！
老子回来就在这时，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一条缝，秦淮茹那张看似温顺、实则精明的脸探了进来，习惯性地带着几分嗔怪：“跟你说话呢，聋了……”她的话戛然而止。
因为她对上了一双眼睛。
那不再是平日里那个混不吝、带着点讨好和热切的傻柱的眼睛。
这双眼睛里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，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意，和一种让她脊背发凉的、洞悉一切的嘲讽。
何雨柱缓缓坐起身，目光像冰冷的刀子，刮过秦淮茹的脸。
“秦姐。”
他开口，声音沙哑，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疏离，“进别人屋之前，不知道要先敲门？”
秦淮茹彻底愣住了，伸手指着他，嘴唇哆嗦着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这傻柱……怎么一觉醒来，跟换了个人似的？
那眼神，太吓人了！
何雨柱没再理她，掀开打着补丁的薄被，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他走到那面模糊的镜子前，看着里面那张年轻、熟悉又陌生的脸。
镜中的年轻人，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而决绝的弧度。
“傻柱？”
他对着镜子，无声地吐出两个字，仿佛在咀嚼一个可笑又可悲的代号。
“这一回，咱们慢慢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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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儿厂里可有招待，你那饭盒……”这声音……是秦淮茹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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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……西合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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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难以置信地抬起自己的手——皮肤紧致，指节粗大有力，虽然粗糙，却充满了年轻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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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哐哐哐！”
木门又被拍响，秦淮茹的声音带上了几分不耐烦：“听见没有？
装什么死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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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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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她对上了一双眼睛。
那不再是平日里那个混不吝、带着点讨好和热切的傻柱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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