绸缎都装在刷了桐油的木匣里，码在镖局后院的马车上。
大牛蹲在车旁清点，小燕子也跟着学，手指划过木匣上的编号，嘴里小声重复：“东记布庄的素色杭绸三匣，西巷绣坊的织金缎两匣……”大牛见她学得认真，笑着递过一块油布：“等会儿路上可能起风，你把这布盖在顶上，边角用绳子系紧，别让灰尘沾了绸缎——这东西金贵，沾了灰就卖不上价了。”
小燕子接过油布，力气比昨天抱瓷箱时稳了不少，三两下就把油布铺得平整，又跟着大牛学打绳结。
前世在宫里，她学的是如何给皇上请安、如何应对妃嫔的刁难，哪曾想过，有一天会为了系紧一块油布，学得满头大汗却满心欢喜。
辰时刚过，镖车出发了。
大牛赶车，小燕子坐在车辕边，风从耳边吹过，带着路边麦田的青草味。
她看着道旁掠过的杨柳，忽然想起前世跟着御驾南巡的日子——那时马车是鎏金的，路是铺了黄沙的御道，身边跟着成群的宫女太监，可她却总觉得闷得慌，哪有此刻坐在简陋镖车上的自在。
“丫头，你以前真没干过镖活？”
大牛甩了个响鞭，随口问道。
“没干过，但我学东西快！”
小燕子拍了拍腿，“昨天掌柜的还夸我力气大呢。”
大牛笑了：“确实，你这力气比有些小伙子还足。
不过走镖不只是靠力气，得会看路——你瞧前头那片林子，看着安静，其实藏着不少岔路，要是走岔了，天黑都到不了通州。”
小燕子赶紧凑过去看，果然见前方的树林枝叶茂密，隐约能看见几条模糊的小径。
她把这记在心里，暗忖以后走镖得多听多记，不能只凭一股蛮劲。
走了约莫一个时辰，马车刚要拐进树林旁的官道，忽然从路边的草丛里窜出三个蒙面人，手里拿着短刀，拦住了去路。
“此树是我栽，此路是我开！
留下买路财，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！”
为首的蒙面人粗着嗓子喊。
大牛立刻勒住马，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，低声对小燕子说：“你别下车，在车里待着！”
可小燕子哪能坐得住？
前世在宫里学的拳脚，正好能派上用场。
她跳下车，挡在大牛身边，对着蒙面人喊：“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，你们就不怕被官府抓了？”
为首的蒙面人愣了愣，大概没料到镖队里还有个姑娘，随即嗤笑：“哪来的野丫头，也敢多管闲事？”
说着就举刀冲了过来。
小燕子不慌不忙，侧身避开刀锋，同时伸手抓住蒙面人的手腕，借着他冲过来的力气往后一拉。
蒙面人没站稳，“扑通”一声摔在地上，短刀也掉在了一旁。
另外两个蒙面人见状，一起冲了上来。
小燕子灵活躲闪，看准时机一脚踹在其中一人的膝盖上，又伸手夺下另一人的刀，扔到远处。
不过片刻，三个蒙面人就被她制住了。
大牛看得目瞪口呆，反应过来后赶紧上前，把三个蒙面人捆了个结实。
“丫头，你这功夫也太厉害了！”
大牛忍不住赞叹，“比镖局里的老镖师都不含糊！”
小燕子挠了挠头，有点不好意思：“就是以前跟着人学过几招，没想到真能用上。”
她没说自己学的是御前功夫，只觉得这些本事能用来保护镖货、保护身边的人，比在宫里应付争斗强多了。
处理完蒙面人，两人重新上路。
这次大牛干脆把赶车的位置让给了小燕子，教她怎么控制马的速度，怎么避开路上的坑洼。
小燕子学得很快，不多时就能稳稳地赶着车往前走。
傍晚时分，镖车终于到了通州的布庄。
布庄掌柜验过货，见绸缎完好无损，笑着给了镖银，还额外送了两匹细棉布，说是给他们的谢礼。
“这布给王奶奶做件新衣裳正好！”
小燕子捧着棉布，心里比得了赏还高兴。
返程时天己经黑了，月亮挂在天上，洒下清辉。
大牛哼着小调，小燕子坐在一旁，手里攥着那两匹棉布，心里满是成就感。
她想起前世在淑芳斋里，乾隆也曾赏过她无数绫罗绸缎，可那些东西在她眼里，远不如此刻手里这两匹靠自己挣来的棉布温暖。
回到大杂院时，王奶奶还在门口等着。
看见小燕子回来，赶紧迎上去：“路上顺不顺利？
没遇到危险吧？”
“顺利着呢！”
小燕子把路上的事说了一遍，又把棉布递过去，“奶奶，您看这布好不好？
给您做件新棉袄。”
王奶奶摸了摸棉布，又摸了摸小燕子的脸，眼眶又红了：“好，好，我们燕子出息了。”
那晚，小燕子睡得特别香。
梦里没有宫墙，没有争斗，只有镖车的轱辘声、麦田的青草味，还有王奶奶手里棉布的柔软触感。
她知道，自己“不做还珠”的日子，正一天比一天更踏实，也一天比一天更有滋味。
第二天去镖局，络腮胡掌柜听说了路上的事，特意把小燕子叫到跟前，又给她加了五十文月钱：“你这丫头不仅有力气，还有功夫，以后镖局的短途镖，你多跟着大牛跑跑！”
小燕子高兴地应了，转身就去后院帮着整理货单。
她看着院子里忙碌的镖师们，看着马车上堆叠的货物，忽然觉得，这样靠自己双手挣来的生活，比当格格时的锦衣玉食，珍贵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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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燕子接过油布，力气比昨天抱瓷箱时稳了不少，三两下就把油布铺得平整，又跟着大牛学打绳结。
前世在宫里，她学的是如何给皇上请安、如何应对妃嫔的刁难，哪曾想过，有一天会为了系紧一块油布，学得满头大汗却满心欢喜。
辰时刚过，镖车出发了。
大牛赶车，小燕子坐在车辕边，风从耳边吹过，带着路边麦田的青草味。
她看着道旁掠过的杨柳，忽然想起前世跟着御驾南巡的日子——那时马车是鎏金的，路是铺了黄沙的御道，身边跟着成群的宫女太监，可她却总觉得闷得慌，哪有此刻坐在简陋镖车上的自在。
“丫头，你以前真没干过镖活？”
大牛甩了个响鞭，随口问道。
“没干过，但我学东西快！”
小燕子拍了拍腿，“昨天掌柜的还夸我力气大呢。”
大牛笑了：“确实，你这力气比有些小伙子还足。
不过走镖不只是靠力气，得会看路——你瞧前头那片林子，看着安静，其实藏着不少岔路，要是走岔了，天黑都到不了通州。”
小燕子赶紧凑过去看，果然见前方的树林枝叶茂密，隐约能看见几条模糊的小径。
她把这记在心里，暗忖以后走镖得多听多记，不能只凭一股蛮劲。
走了约莫一个时辰，马车刚要拐进树林旁的官道，忽然从路边的草丛里窜出三个蒙面人，手里拿着短刀，拦住了去路。
“此树是我栽，此路是我开！
留下买路财，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！”
为首的蒙面人粗着嗓子喊。
大牛立刻勒住马，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，低声对小燕子说：“你别下车，在车里待着！”
可小燕子哪能坐得住？
前世在宫里学的拳脚，正好能派上用场。
她跳下车，挡在大牛身边，对着蒙面人喊：“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，你们就不怕被官府抓了？”
为首的蒙面人愣了愣，大概没料到镖队里还有个姑娘，随即嗤笑：“哪来的野丫头，也敢多管闲事？”
说着就举刀冲了过来。
小燕子不慌不忙，侧身避开刀锋，同时伸手抓住蒙面人的手腕，借着他冲过来的力气往后一拉。
蒙面人没站稳，“扑通”一声摔在地上，短刀也掉在了一旁。
另外两个蒙面人见状，一起冲了上来。
小燕子灵活躲闪，看准时机一脚踹在其中一人的膝盖上，又伸手夺下另一人的刀，扔到远处。
不过片刻，三个蒙面人就被她制住了。
大牛看得目瞪口呆，反应过来后赶紧上前，把三个蒙面人捆了个结实。
“丫头，你这功夫也太厉害了！”
大牛忍不住赞叹，“比镖局里的老镖师都不含糊！”
小燕子挠了挠头，有点不好意思：“就是以前跟着人学过几招，没想到真能用上。”
她没说自己学的是御前功夫，只觉得这些本事能用来保护镖货、保护身边的人，比在宫里应付争斗强多了。
处理完蒙面人，两人重新上路。
这次大牛干脆把赶车的位置让给了小燕子，教她怎么控制马的速度，怎么避开路上的坑洼。
小燕子学得很快，不多时就能稳稳地赶着车往前走。
傍晚时分，镖车终于到了通州的布庄。
布庄掌柜验过货，见绸缎完好无损，笑着给了镖银，还额外送了两匹细棉布，说是给他们的谢礼。
“这布给王奶奶做件新衣裳正好！”
小燕子捧着棉布，心里比得了赏还高兴。
返程时天己经黑了，月亮挂在天上，洒下清辉。
大牛哼着小调，小燕子坐在一旁，手里攥着那两匹棉布，心里满是成就感。
她想起前世在淑芳斋里，乾隆也曾赏过她无数绫罗绸缎，可那些东西在她眼里，远不如此刻手里这两匹靠自己挣来的棉布温暖。
回到大杂院时，王奶奶还在门口等着。
看见小燕子回来，赶紧迎上去：“路上顺不顺利？
没遇到危险吧？”
“顺利着呢！”
小燕子把路上的事说了一遍，又把棉布递过去，“奶奶，您看这布好不好？
给您做件新棉袄。”
王奶奶摸了摸棉布，又摸了摸小燕子的脸，眼眶又红了：“好，好，我们燕子出息了。”
那晚，小燕子睡得特别香。
梦里没有宫墙，没有争斗，只有镖车的轱辘声、麦田的青草味，还有王奶奶手里棉布的柔软触感。
她知道，自己“不做还珠”的日子，正一天比一天更踏实，也一天比一天更有滋味。
第二天去镖局，络腮胡掌柜听说了路上的事，特意把小燕子叫到跟前，又给她加了五十文月钱：“你这丫头不仅有力气，还有功夫，以后镖局的短途镖，你多跟着大牛跑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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