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的晨光把梧桐叶筛成碎金，落在明德中学门口的石板路上时，苏念正攥着书包带，踮着脚往巷口望。
书包侧兜的草莓牛奶晃了晃，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到指尖——是妈妈早上特意冰在冰箱里的，说让她给林砚辞带的。
“看什么？”
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苏念像被按了开关的小兔子，猛地回头。
林砚辞背着黑色的双肩包，校服领口扣得整整齐齐，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动，手里还捏着个牛皮纸信封，是昨天老师让转交的竞赛报名表。
“砚辞哥哥！”
苏念立刻凑过去，马尾辫随着动作扫过书包上挂着的兔子挂件，“我等你好久啦，你今天比平时晚了五分钟。”
林砚辞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——指针刚指到七点十五分。
他没戳破她明明是自己提前十分钟到的，只是把手里的信封往她面前递了递：“老师让你把这个交给班长，竞赛报名截止到周五。”
“哦好！”
苏念赶紧伸手去接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，凉丝丝的，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。
她慌忙收回手，把信封塞进书包里，耳朵尖悄悄红了，“对了，给你带的草莓牛奶，还是冰镇的呢。”
林砚辞接过牛奶，指尖碰到瓶身时顿了顿——他记得苏念自己最爱喝冰镇的草莓牛奶，尤其是夏天，却总说“砚辞哥哥你上课容易困，喝冰的提神”。
他没说话，只是把牛奶放进书包侧兜，刚好和她的书包并排，两个草莓牛奶瓶贴在一起，像两颗靠得很近的小太阳。
走进教室时，早自习的铃声还没响。
苏念刚把书包放在靠窗的座位上，就听见后桌的陈佳佳凑过来小声说：“念念，你昨天的数学笔记借我看看呗？
我昨天请假，好多题没抄。”
苏念的脸瞬间垮下来，伸手往书包里摸——昨天放学收拾书包时太急，把数学笔记落在桌洞里了。
她咬着唇，指尖攥得发白：“我……我忘带了，要不我中午回去拿？”
“啊？
可是早自习后就要交作业了啊。”
陈佳佳皱起眉，语气里带着点为难，“李老师说要检查笔记整理情况的。”
苏念的眼睛有点发烫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。
她数学笔记记得乱糟糟的，页边空白画满了小兔子，还有好几处抄错了公式，本来想着早上来早点，借林砚辞的笔记补一补，现在连自己的本子都没带，别说补了，连作业都交不上。
“慌什么。”
林砚辞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。
他刚把书包放进抽屉，手里拿着本蓝色封皮的笔记本，正是苏念的——封皮上还贴着她去年贴的兔子贴纸，边角己经磨得有点卷了。
“我的笔记怎么在你这儿？”
苏念睁大眼睛，伸手去接。
笔记本刚碰到指尖，她就愣了——原本被她画得乱七八糟的页边，全被人用黑色水笔重新描过，歪歪扭扭的公式被改得工工整整，连她随手写的“这题好难啊，砚辞哥哥肯定会”旁边，都多了个小小的笑脸符号，笔迹清瘦挺拔，和林砚辞写在竞赛报名表上的名字一模一样。
“昨天你走后，落在桌洞里了。”
林砚辞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，拉开抽屉时，苏念瞥见里面有个透明的玻璃罐，罐口露出几颗歪歪扭扭的纸星星——是她小学三年级时给他折的，当时她折坏了好几个，还哭着说“砚辞哥哥，我折得好丑”，他却蹲下来，把星星一个个捡起来，说“不丑，是最好看的”。
“你……你帮我整理了一晚上吗？”
苏念抱着笔记本，指尖轻轻摸着页边的笑脸，脸颊烫得像揣了个小暖炉。
她想起昨天放学时，林砚辞说要留下来改竞赛题，原来他是在帮自己整理笔记。
林砚辞没首接回答，只是从笔袋里掏出支黑色的签字笔，放在她的笔记本上：“还有两处公式错了，上课认真听，李老师会讲。”
他说话时，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——那里有块淡粉色的小疤痕，是去年夏天她帮妈妈煮牛奶时不小心烫到的，当时他跑了三家药店，才买到她喜欢的草莓味创可贴，现在疤痕淡了，却还能看清浅浅的印子。
早自习的铃声响了，李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教室。
苏念赶紧把笔记本放进桌洞，却忍不住偷偷往旁边看。
林砚辞正低头翻着竞赛书，晨光落在他的睫毛上，投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，他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划过，动作很轻，像怕惊扰了什么。
苏念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。
那时候他们还住在同一个小区，她总爱跟在林砚辞身后，像条小尾巴。
有次她在楼下放风筝，风筝线缠在了梧桐树上，她哭得首抽气，是林砚辞搬来小板凳，踮着脚帮她把风筝取下来，还帮她把歪掉的风筝尾巴粘好。
那天他的手指被树枝划了道小口子，却笑着说“没事，念念不哭”。
“苏念，看什么呢？”
李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，苏念猛地回神，发现全班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。
她慌忙低下头，耳朵尖红得快要滴血，桌下的手却悄悄攥紧了——刚才林砚辞趁老师转身写板书时，偷偷把一颗草莓味的糖放在了她的桌角，糖纸是淡粉色的，和她的笔记本封面一模一样。
下课铃响时，苏念还没从刚才的窘迫里缓过来。
陈佳佳凑过来借笔记，她赶紧把整理好的本子递过去，看着陈佳佳惊讶的表情，嘴角忍不住往上翘。
林砚辞收拾书包准备去竞赛辅导，路过她座位时，脚步顿了顿：“中午记得吃饭，别又啃面包。”
“知道啦！”
苏念抬头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，才小心翼翼地把那颗草莓糖剥开，放进嘴里。
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，混着晨光里的梧桐香，像极了刚才他放在桌角的那颗糖，也像他帮她整理笔记时，页边那个小小的笑脸——明明是清冷的人，却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，藏着这么多温柔。
她低头看着笔记本上的字迹，突然想起刚才林砚辞抽屉里的玻璃罐。
那些她早就忘了的纸星星，他居然还留着。
苏念的心跳慢慢变快，指尖轻轻在页边的笑脸上碰了碰，像碰着什么易碎的珍宝。
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一片，刚好落在她的笔记本上。
苏念把叶子夹进去，刚好夹在画着笑脸的那一页——她想，等周末的时候，要再折些纸星星，这次一定要折得整整齐齐的，放进那个玻璃罐里，和砚辞哥哥保存的那些，放在一起。
书包侧兜的草莓牛奶晃了晃，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到指尖——是妈妈早上特意冰在冰箱里的，说让她给林砚辞带的。
“看什么？”
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苏念像被按了开关的小兔子，猛地回头。
林砚辞背着黑色的双肩包，校服领口扣得整整齐齐，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动，手里还捏着个牛皮纸信封，是昨天老师让转交的竞赛报名表。
“砚辞哥哥！”
苏念立刻凑过去，马尾辫随着动作扫过书包上挂着的兔子挂件，“我等你好久啦，你今天比平时晚了五分钟。”
林砚辞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——指针刚指到七点十五分。
他没戳破她明明是自己提前十分钟到的，只是把手里的信封往她面前递了递：“老师让你把这个交给班长，竞赛报名截止到周五。”
“哦好！”
苏念赶紧伸手去接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，凉丝丝的，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。
她慌忙收回手，把信封塞进书包里，耳朵尖悄悄红了，“对了，给你带的草莓牛奶，还是冰镇的呢。”
林砚辞接过牛奶，指尖碰到瓶身时顿了顿——他记得苏念自己最爱喝冰镇的草莓牛奶，尤其是夏天，却总说“砚辞哥哥你上课容易困，喝冰的提神”。
他没说话，只是把牛奶放进书包侧兜，刚好和她的书包并排，两个草莓牛奶瓶贴在一起，像两颗靠得很近的小太阳。
走进教室时，早自习的铃声还没响。
苏念刚把书包放在靠窗的座位上，就听见后桌的陈佳佳凑过来小声说：“念念，你昨天的数学笔记借我看看呗？
我昨天请假，好多题没抄。”
苏念的脸瞬间垮下来，伸手往书包里摸——昨天放学收拾书包时太急，把数学笔记落在桌洞里了。
她咬着唇，指尖攥得发白：“我……我忘带了，要不我中午回去拿？”
“啊？
可是早自习后就要交作业了啊。”
陈佳佳皱起眉，语气里带着点为难，“李老师说要检查笔记整理情况的。”
苏念的眼睛有点发烫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。
她数学笔记记得乱糟糟的，页边空白画满了小兔子，还有好几处抄错了公式，本来想着早上来早点，借林砚辞的笔记补一补，现在连自己的本子都没带，别说补了，连作业都交不上。
“慌什么。”
林砚辞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。
他刚把书包放进抽屉，手里拿着本蓝色封皮的笔记本，正是苏念的——封皮上还贴着她去年贴的兔子贴纸，边角己经磨得有点卷了。
“我的笔记怎么在你这儿？”
苏念睁大眼睛，伸手去接。
笔记本刚碰到指尖，她就愣了——原本被她画得乱七八糟的页边，全被人用黑色水笔重新描过，歪歪扭扭的公式被改得工工整整，连她随手写的“这题好难啊，砚辞哥哥肯定会”旁边，都多了个小小的笑脸符号，笔迹清瘦挺拔，和林砚辞写在竞赛报名表上的名字一模一样。
“昨天你走后，落在桌洞里了。”
林砚辞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，拉开抽屉时，苏念瞥见里面有个透明的玻璃罐，罐口露出几颗歪歪扭扭的纸星星——是她小学三年级时给他折的，当时她折坏了好几个，还哭着说“砚辞哥哥，我折得好丑”，他却蹲下来，把星星一个个捡起来，说“不丑，是最好看的”。
“你……你帮我整理了一晚上吗？”
苏念抱着笔记本，指尖轻轻摸着页边的笑脸，脸颊烫得像揣了个小暖炉。
她想起昨天放学时，林砚辞说要留下来改竞赛题，原来他是在帮自己整理笔记。
林砚辞没首接回答，只是从笔袋里掏出支黑色的签字笔，放在她的笔记本上：“还有两处公式错了，上课认真听，李老师会讲。”
他说话时，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——那里有块淡粉色的小疤痕，是去年夏天她帮妈妈煮牛奶时不小心烫到的，当时他跑了三家药店，才买到她喜欢的草莓味创可贴，现在疤痕淡了，却还能看清浅浅的印子。
早自习的铃声响了，李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教室。
苏念赶紧把笔记本放进桌洞，却忍不住偷偷往旁边看。
林砚辞正低头翻着竞赛书，晨光落在他的睫毛上，投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，他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划过，动作很轻，像怕惊扰了什么。
苏念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。
那时候他们还住在同一个小区，她总爱跟在林砚辞身后，像条小尾巴。
有次她在楼下放风筝，风筝线缠在了梧桐树上，她哭得首抽气，是林砚辞搬来小板凳，踮着脚帮她把风筝取下来，还帮她把歪掉的风筝尾巴粘好。
那天他的手指被树枝划了道小口子，却笑着说“没事，念念不哭”。
“苏念，看什么呢？”
李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，苏念猛地回神，发现全班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。
她慌忙低下头，耳朵尖红得快要滴血，桌下的手却悄悄攥紧了——刚才林砚辞趁老师转身写板书时，偷偷把一颗草莓味的糖放在了她的桌角，糖纸是淡粉色的，和她的笔记本封面一模一样。
下课铃响时，苏念还没从刚才的窘迫里缓过来。
陈佳佳凑过来借笔记，她赶紧把整理好的本子递过去，看着陈佳佳惊讶的表情，嘴角忍不住往上翘。
林砚辞收拾书包准备去竞赛辅导，路过她座位时，脚步顿了顿：“中午记得吃饭，别又啃面包。”
“知道啦！”
苏念抬头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，才小心翼翼地把那颗草莓糖剥开，放进嘴里。
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，混着晨光里的梧桐香，像极了刚才他放在桌角的那颗糖，也像他帮她整理笔记时，页边那个小小的笑脸——明明是清冷的人，却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，藏着这么多温柔。
她低头看着笔记本上的字迹，突然想起刚才林砚辞抽屉里的玻璃罐。
那些她早就忘了的纸星星，他居然还留着。
苏念的心跳慢慢变快，指尖轻轻在页边的笑脸上碰了碰，像碰着什么易碎的珍宝。
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一片，刚好落在她的笔记本上。
苏念把叶子夹进去，刚好夹在画着笑脸的那一页——她想，等周末的时候，要再折些纸星星，这次一定要折得整整齐齐的，放进那个玻璃罐里，和砚辞哥哥保存的那些，放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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