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音，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。
苏灵犀坐在车厢内侧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披风的系带。车帘被风吹开一条缝，能看到外面掠过的街景——灯笼次第熄灭的绸缎庄，墙角蜷缩着打盹的乞丐，还有巡夜武侯手中摇晃的铜铃，铃声在巷子里荡出很远，像根被拉长的丝线，轻轻刮着人的耳膜。
她侧过头，看向坐在对面的萧彻。
他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，下颌线绷得很紧，像是在提防着什么。腰间的长刀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晃动，刀鞘上的银饰偶尔反射出一点冷光，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。车厢里弥漫着他身上的气味——皂角的冷香，铁器的寒气，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、属于尸身的土腥气。只是此刻，那土腥气里的铁锈味淡了些，反倒被一种更沉的、像陈年墨锭的气息盖过了。
萧大人常处理命案?苏灵犀忽然开口。
萧彻睁开眼，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: 苏姑娘想说什么?
没什么。她收回目光，看向车窗外，只是觉得，大人身上的血腥味，比寻常官吏重些。萧彻的手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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